模型塗裝與上色在模型創作過程中扮演著至關重要的角色。一個精緻的模型作品,不僅要求細緻的雕刻和精湛的技術,更需要模型塗裝與上色的點睛之筆。

透過巧妙的塗裝與上色,模型的細節與質感得以充分展現,使作品更具生命力和吸引力。

專業的模型塗裝與上色不僅能夠增強模型的視覺效果,更能夠提升作品的收藏價值和觀賞性。

同時,優質的塗裝與上色也能確保模型在長期保存過程中保持良好的狀態,為收藏家提供無與倫比的觀賞體驗。

因此,在模型創作中,塗裝上色絕對是一個不容忽視的環節。

 

模型塗裝上色的價值

模型塗裝上色在增加作品觀感和價值方面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專業的塗裝和上色能夠為您的模型賦予生命力,突顯細節,使之更具吸引力和價值。

 

1.增強模型的視覺效果

經過專業塗裝的模型,無論是色彩搭配還是細節表現,都將變得更加生動和真實。這不僅能夠提升作品的品質與質感,還能讓您的作品在市場中脫穎而出。

 

2.提升產品價值

模型塗裝和上色不僅影響到產品的外觀,更直接影響到產品的價值。一個經過精心塗裝的模型,不僅展現出更高的品質和細緻度,還能吸引到更廣泛的客戶群體,提高產品的市場價值。

 

3.有無塗裝的差異性

特點 模型塗裝 沒有塗裝
視覺效果 更豐富的顏色和細節表現 單一顏色,細節不明顯
作品質感 提高模型的真實感和立體感 較為平淡,缺乏立體感
收藏價值 增加作品的觀賞性和收藏價值 較低的收藏價值
耐用性 高品質塗料可保護模型,延長壽命 容易受損,壽命較短
藝術表現力 能展現作者獨特的風格和創意 缺乏個性,無法體現創作者風格

 

多元化的模型塗裝與場景設計服務

為您提供多元化的模型塗裝與場景設計服務,包括經典塗裝、客製化塗裝、仿真塗裝、基座製作、場景搭建、燈光設置等。此外,我們還提供模型修復、改造等相關服務,滿足您的一站式需求。

 

1.各類模型塗裝

a.經典塗裝

我們的經典塗裝方案適用於各類模型,包括公仔、機器人、汽車、怪獸模型等。經典塗裝服務能夠忠實重現原始設計,為您的模型注入生命力。

b.客製化塗裝

客製化塗裝方案為您的模型提供獨一無二的顏色,充分展現您的個性和創意。無論是特殊的顏色搭配、獨特的圖案設計,我們都能精準呈現。

c.仿真塗裝

仿真塗裝專為追求真實感和細節的客戶而設,肌肉線條、光影效果等,我們的專業團隊會利用高級塗料和技術,打造出極具仿真效果的模型作品。

d.塗裝作品集

 

2.模型場景設計

a.基座製作

基座製作為您的模型提供穩定的支撐,同時也增加了作品的整體觀感。我們根據您的需求,提供多種材質和風格的基座選擇。

b.場景搭建

場景搭建服務可為您的模型打造完美的背景,進一步提升作品的價值和觀賞性。我們的團隊具有豐富的場景設計經驗,能為您呈現各種風格的場景。

c.燈光設置

燈光設置能夠為您的模型和場景增添光影魅力,使作品更具吸引力。我們將根據您的需求,提供合適的燈光方案,為您的作品增色添彩。

d.模型場景作品集

3.其他相關服務

a.模型修復

模型隨著時間的推移可能會出現磨損、褪色等問題,影響到作品的觀賞性。

我們提供專業的模型修復服務,讓您的珍藏重現昔日風采。我們的團隊會根據模型的損壞程度和材質,選擇最適合的修復方法,使模型重現新貌。

b.模型改造

您是否曾想過為心愛的模型增加一些獨特的元素?我們提供模型改造服務,讓您的作品更具個性。

無論是重新設計角色的服裝、配件,還是為模型增加動作和功能,我們都能夠滿足您的需求。讓我們的專業團隊為您的模型注入新的生命力。

 

優質模型相關服務,讓您無後顧之憂

我們重視每一位客戶的需求,為您提供專業的諮詢與技術支持。

我們的團隊將快速回覆您的問題,為您提供高效的服務。此外,我們將嚴格遵守保密協議與知識產權保護,讓您的創意作品得到充分的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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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東鋼模設計模型塗裝上色能為您的作品賦予生命力和個性,無論是公仔、建築模型還是其他任何模型,精緻的塗裝都能讓它們更具吸引力。

現在正是時候讓您的模型煥發新生,成為您收藏品中的矚目之作嘉義場景塗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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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陽光晴好!小屋東南向,陽光非常執著的照著我的小書桌,單曲循環廖昌永的《那就是我》,整個屋子里便彌漫著一種時下流行的歲月靜好。 “哦,媽媽,如果有一朵浪花向你微笑,那就是我,那就是我,那就是我,那就是我。”廖昌永先生的聲音,深情、飽滿,有一種壓抑了的思鄉之情在里面,平添了更多的韻味,就聲音本身來說他也許唱的不是最好的版本,但今晨真的是深入我心,所以是最動聽的。隨著歌聲,家鄉的山山水水、親人、明月、青山倒影、牛車、河流、炊煙、竹笛……全都一一跟著出來。 前幾天,是媽媽的生日,可是未能繞膝下承歡,心里郁郁不已。媽媽在電話里說:“我今天滿74歲。”聲音清脆,含著笑聲說的。媽媽只要身體好,她的聲音總是顯得非常的年輕,非常的年輕,年輕得讓我不禁有些羨慕,但更多的是歡心與放心。 我們電話里家長里短后,我尋思著買什么禮物好,給錢感覺冷冰冰的,我就問媽媽想要什么。媽媽趕緊回答:“哦,什么都不要,不買哈,什么都不要買。前頭你已經給了很多錢,你爸爸錢也很多,我們自己曉得買,你們自己才不要舍不得用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哈。” 然后媽媽開始神聊了:“你們小的時候呀,我們當父母的窮,沒給你們吃好的穿好的,都一直覺得對不起你們。” “你們兄妹四個,都受苦了哦。”媽媽在電話里笑得很開心,聲音很溫暖,突然有種讓我覺得自己一直是個待字閨中的女兒的錯覺。 我的父母,不同于其他人的父母的地方是他們很少懷舊地回憶起以前的種種,他們總是著眼于現在以及將來。所以我其實也基本養成了他們的思維習慣,一個我非常喜歡的樂觀向上的狀態。每次回到家里,爸爸會帶我去轉路,媽媽會給我講哪里哪里變化了,親戚當中的一些事或鎮上一些有趣的人或事。媽媽會把我介紹給她跳舞唱歌的老伙伴,我感覺得出來,媽媽把我介紹給她們的時候她那刻意掩藏了的驕傲。總是很得體地照顧別人的情緒與想法,這是媽媽與生俱來的美。 但我的爸爸媽媽也慢慢地變老了,每次見到,心里都“咯噔”一下,怎么爸爸又老些了呢?就有些恐慌和難受。我在電話里對媽媽說:“您和爸爸都會長命百歲的,70多歲,還好年輕呢?”媽媽開心的哈哈大笑,我好喜歡媽媽的笑聲,讓人很踏實。 去年暑假的時候,爸爸媽媽回到學校的房子里,那是一套住了多年的可以一直居住的公家的老房子,樓上那家的房子防水沒做好,老漏水,導致墻面斑駁不堪,衛生間也一塌糊涂。說了多次也未整改好。我就覺得父母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而我住在大城市的寬敞明亮的房子里,心里罪過死了。所以我在網上到處看房子,想在石柱縣城給爸媽買套房子,看了許久也沒有合意的就擱到現在了。后來國慶放假回去一看,爸爸媽媽其實住得挺開心的,最最主要的是,弟弟說學校離老家近,爸爸想回去看的時候會方便一些。 我其實并不曉得爸爸是多么的想回老家的心情,我總是比較笨。國慶的時候,頭天晚上爸爸安排我們第二天上午去附近的農村買點土雞蛋,第三天就開車回老家去。現在是村村通了公路,可是路都是很窄的鄉村公路,我這種在成都大平原里待慣了十幾年的司機,完全應付不過來。開到一個深山里的陡峭的山路處,我非常擔心安全問題,一車上都是我最心愛的人啊,我絕對不能出任何差錯,所以想撤。我就一路上對爸爸說“那兒有人家嗎?”“要不要給那邊打電話問問有沒有?”“問問前面的路況呢?”“可能那戶人家也沒有雞蛋,萬一沒有可調頭的地方怎么辦呀”。爸爸看出來我手藝不好就說我們回去吧,然后,經過一個艱難的錯車之后在一個略寬敞的地方調了頭。 直到有一天,弟弟在電話里給我說了之后,我才曉得爸爸是多么的想回老家。然后我就相當后悔國慶的安排。老家的路,爸爸年輕的時候覺得很近,但現在快80高齡之時,已然又變得十分的遙遠起來,我竟然都不能體會出,有點兒枉活了。 今年,是充滿希望的一年。愿我的爸爸媽媽健康快樂長相伴! >>>更多美文:空間美文

鳴笛開始了,流淚之人揩干淚水,開始走上街頭。 省會的醫護回到家中,擁抱家人,轉而開始重新投入,他們未必不傷痛,但多年以后,他們會真誠地摩挲那段守望相助,托付后背的歲月。 工人告別生養自己的故鄉,滯留在城市的個體小心翼翼地戴上口罩,復工意味著領到薪水,領到薪水意味著無數底層的勞動人民的生活,能夠重新流轉。整個社會,開始磕磕絆絆地回歸。 武漢,活著的親人為逝去的親人擺上遺像,沒有酒席,他們沉默地相擁,沉默地流淚,濕潤的目光撫摸著熟識的臉龐。 在更南的南方,春寒依舊料峭,燃燒的黃紙在濕潤的土地上嗶剝作響。 鞭炮響徹后濃稠的煙氣裹挾著雨滴團團而去。 人們祭祀著自己的先祖,祈福保佑,這些生命在歷史上的任意一天死去,一如過去的幾十個晝夜中離開的人。 車流重新開始擁堵,司機不斷地摁著喇叭催促。但在這一年的四月四日十點,遠東大地上人類聚居區的主干道,從華北平原到江漢平原,鳴笛聲猶如洪流一般傾瀉而出。巨大的空洞和悲傷占據了無數心靈。 中國人應對時代的劇痛的方法,是點滴的生活,小店中遞送的一碗碗熱干面,一如歷史上我們從廢墟中站起來后所做的那樣。 劃過十幾個時區,在歐羅巴,在美利堅合眾國,無數的生命正在隕落,老年人的呼吸機被拔除。對東方的態度從一開始的嘲諷再到抹黑直至新一輪的黃禍論。 世界上最強大的西方國家的制度迷夢破碎之時,仍然執著于黨爭和政客間的互相攻訐,像極了崇禎年間的大明。唯一可以確定的一點,疫情過后,西方對東方無端的仇視會達到一個歷史的頂點,該是放棄幻想的時候。 牛奶像1929年一樣被傾倒,胡佛的救災振濟再次重演,直至此刻,他們仍不忘派航母挑釁轉嫁危機,太陽底下無新事,歷史再次重演。冷戰之后,體系間的對抗再從從無形漸趨殘酷。 但是無論如何,讓我們祝福這些國度中無辜的、善良的人民可以度過劫難,不論是出于真心,還是假意。 那些被開放初期東西方巨大差距徹底打斷脊梁的河殤派們依然像上一個互聯網年代一樣,認為只要攻擊主流和政府,就能呼風喚雨,引導輿論,可是時代變了,人們已經看清了他們的虛偽,這是他們最后的表演。 希望既有的錯誤能被修正,希望被有心之人消費的那些正直靈魂,得以安眠。 時間撫不平傷痛,只能令人習慣傷痛,那些被病毒奪走所有生命的空房,我們不知道,在下一個春節,有沒有人為他們空室的門口,換上一幅春聯。我們知道的是,在這次颶風中,所有人無私地奉獻,守住了自己的帳篷。沒有人認為,我們將會被擊垮,而這正是所有的希望所在,我們將一次次挺過去。 很多年后,我們會發現,這是屬于一代人的記憶,就像我們的2008年,就像我們的1997年。一代人的回憶終將鑄就一代人,我們回憶之時會無愧地說,那時我們就已挑起重擔 2020年的春天 想起一首關于春天的老歌,它關于這片土地,毛阿敏的同一首歌 鮮花曾告訴我你怎樣走過, 大地知道你心中的每一個角落。 甜蜜的夢啊誰都不會錯過, 終于迎來今天這歡聚時刻。 水千條山萬座我們曾走過, 每一次相逢和笑臉都彼此銘刻。 >>>更多美文:原創散文

汪曾祺:遙寄愛荷華  ——懷念聶華苓和保羅·安格爾  一九八七年九月,我應安格爾和聶華苓之邀,到愛荷華去參加愛荷華大學"國際寫作計劃",認識了他們夫婦,成了好朋友。安格爾是愛荷華人。他是愛荷華城的驕傲。愛荷華的第一國家銀行是本城最大的銀行,和"寫作計劃"的關系很密切("國際寫作計劃"作家的存款都在第一銀行開戶),每一屆"國際寫作計劃",第一銀行都要舉行一次盛大的招待酒會。第一銀行的墻壁上掛了一些美國偉人的照片或圖像。酒會那天,銀行特意把安格爾的巨幅淡彩鉛筆圖像也擺了出來,畫像畫得很像,很能表現安格爾的神情:爽朗,幽默,機智。安格爾拉了我站在這張畫像的前邊拍了一張照片。可惜我沒有拿到照像人給我加印的一張。  江迪爾是一家很大的農機廠。這家廠里請亨利·摩爾做了一個很大的抽象的銅像,特意在一口湖當中造了一個小島,把銅像放在島上。江迪爾農機廠是"國際寫作計劃"的贊助者之一,每年要招待國際作家一次午宴。在宴會上,經理致辭,說安格爾是美國文學的巨人。  我不熟悉美國文學的情況,尤其是詩,不能評價安格爾在美國當代文學中的位置。我只讀過一本他的詩集《中國印象》,是他在中國旅行之后寫的,很有感情。他的詩是平易的,好懂的,是自由詩。有一首詩的最后一段只有一行:  中國也有螢火蟲嗎?  我忽然非常感動。  我真想給他捉兩個中國的螢火蟲帶到美國去。  我三天兩頭就要上聶華苓家里去,有時甚至天天去。有兩天沒有去,聶華苓估計我大概一個人在屋里,就會打電話來。我們住在五月花公寓,離聶華苓家很近,五分鐘就到了。  聶華苓家在愛荷華河邊的一座小山半麓。門口有一塊銅牌,豎寫了兩個隸書:"安寓"。這大概是聶華苓的主意。這是一所比較大的美國中產階級的房子,買了已經有些年了。木結構。美國的民居很多是木結構,沒有圍墻,一家一家不挨著。這種木結構的房子也是不能挨著,挨在一起,一家著火,會燒成一片。我在美國看了幾處遭了火災的房子,都不殃及鄰舍。和鄰舍保持一段距離,這也反映出美國人的以個人主義為基礎的文化心理。美國人不愿意別人干擾他們的生活,不講什么"處街坊",不講"聞多素心人,樂與數晨夕"。除非得到邀請,美國人不隨便上人家"串門兒"。  是一座兩層的房子。樓下是聶華苓的書房,有幾張中國字畫。我給她帶去一個我自己畫的小條幅,畫的是一叢秋海棠,一個草蟲,題了兩句朱自清先生的詩:"解得夕陽無限好,不須悵惆近黃昏"。第二天她就掛在書桌的左側,以示對我的尊重。  樓上是臥室、廚房、客廳。一上樓梯,對面的墻上在一塊很大的印第安人的壁衣上掛滿了各個民族、各個地區、各色各樣的面具,是安格爾搜集來的。安格爾特別喜愛這些玩意。他的書架上、壁爐上,到處都是這一類東西(包括一個黃銅敲成的狗頭鳥腳的非洲神像,一些東南亞的皮影戲人形……)。  餐廳的一壁橫掛了一柄船槳,上面寫滿了字,想是安格爾在大學劃船比賽獲獎的紀念。  一個書柜里放了一張安格爾的照片,坐在一塊石頭上,很英俊,一個典型的美國年輕紳士。聶華苓說:"我認識他的時候,他就是這個樣子!"南面和西面的墻頂牽滿了綠蘿。美國很多人家都種這種植物,有的店鋪里也種。這玩意只要一點土,一點水,就能陸續抽出很長的條,不斷生出心形的濃綠肥厚的葉子。  白色羊皮面的大沙發是可以移動的。一般是西面、北面各一列,成直角。有時也可以拉過來,在小圓桌周圍圍成一圈。人多了,可以坐在地毯上。臺灣詩人蔣勛好像特愛坐在地毯上。  客廳的一角散放著報紙、刊物、畫冊。  這是一個舒適、隨便的環境,誰到這里都會覺得無拘無束。美國有的人家過于整潔,進門就要脫鞋,又不能抽煙,真是別扭。  安格爾和聶華苓都非常好客。他們家幾乎每個晚上都是座上客常滿,杯中酒不空。愛荷華是個安靜、古板的城市(城市人口六萬,其中三萬是大學生),沒有夜生活。有一個晚上,臺灣詩人鄭愁予喝了不少酒,說他知道有一家表演脫衣舞的地方,要帶幾個男女青年去看看。不大一會,回來了!這家早就關閉了。愛荷華原來有一家放色情片子的電影院,讓一些老頭兒、老太太轟跑了。夜間無事,因此,家庭聚會就比較多。  "國際寫作計劃"會期三個月,聶華苓星期六大都要舉行晚宴,招待各國作家。分撥邀請。這一撥請哪些位,那一撥請哪些位,是用心安排的。她邀請中國作家(包括大陸的、臺灣的、香港的,和在美國的華人作家)次數最多。有些外國作家(主要是說西班牙語的南美作家)有點吃醋,說聶華苓對中國作家偏心。聶華苓聽到了,說"那是!"我跟她說:"我們是你的娘家人。"——"沒錯!"美國的習慣是先喝酒,后吃飯。大概六點來鐘,就開始喝。安格爾很愛喝酒,喝威士忌。我去了,也都是喝蘇格蘭威士忌或伯爾本(美國威士忌)。伯爾本有一點苦味,別具特色。每次都是吃開心果就酒。聶華苓不知買了多少開心果,隨時待客,源源不斷。有時我去早了,安格爾在他自己屋里,聶華苓在廚房忙著,我就自己動手,倒一杯先喝起來。他們家放酒和冰塊的地方我都知道。一邊喝加了冰的威士忌,一邊翻閱一大摞華文報紙,蠻愜意。我在安格爾家喝的威士忌加在一起,大概不止一箱。我一輩子沒有喝過那樣多威士忌。有兩次,聶華苓說我喝得說話舌頭都直了!臨離愛荷華前一晚,聶華苓還在我的外面包著羊皮的不銹鋼扁酒壺里灌了一壺酒。  晚飯烤牛排的時候多。我愛吃烤得很嫩的牛排。聶華苓說:"下次來,我給你一塊生牛排你自己切了吃!"吃過一次核桃樹枝烤的牛肉。核桃樹枝是從后面小山上撿的。  美國火鍋吃起來很簡便。一個長方形的鍋子,各人自己涮雞片、魚片、肉片……聶華苓表演了一次豆腐丸子。這是湖北菜。  聶華苓在美國二十多年了,但從里到外,都還是一個中國人。  她有個弟弟也在美國,我聽到她和弟弟打電話,說的是地地道道的湖北話!  有一次中國作家聚會,合唱了一支歌"我的家在東北松花江上"。聶華苓是抗戰后到臺灣的,她會唱相當多這樣的救亡歌曲。臺灣小說家陳映真、詩人蔣勛,包括年輕的小說家李昂也會唱這支歌。唱得大家心里酸酸的。聶華苓熱淚盈眶。  聶華苓是個很容易動感情的人。有一次她和在美的華人友好歡聚,在將近酒闌人散(有人已經穿好外衣)的時候,她忽然感傷起來,失聲痛哭,招得幾位女士陪她哭了一氣。  有一次陳映真的父親坐一天的汽車,特意到愛荷華來看望中國作家。老先生年輕時在臺灣教學,曾把魯迅的小說改成戲劇在臺演出,大概是在臺灣最早介紹魯迅的學人之一。老先生對祖國懷了極深的感情。陳映真之成為臺灣"統派"的代表人物之一,與幼承庭訓有關。陳老先生在席間作了熱情洋溢的講話。我聽了,一時非常激動,不禁和老先生抱在一起,哭了。聶華苓陪著我們流淚,-面攥著我的手說:"你真好!你真好!你真可愛!"我跟聶華苓說:"我已經好多年沒有哭過了。"  聶華苓原來叫我"汪老",有一天,對我說:"我以后不叫你'汪老'了,把你都叫老了!我叫你汪大哥!"我說:"好!"不過似乎以后她還是一直叫我"汪老"。  中國人在客廳里高談闊論,安格爾是不參加的,他不會漢語。他會說的中國話大概只有一句:"夠了!太夠了!"一有機會,在給他分菜或倒酒時,他就愛露一露這一句。但我們在聊天時,他有時也在一邊聽著,而且好像很有興趣。我跟他不能交談,但彼此似乎很能交流感情,能夠互相欣賞。有一天我去得稍早,用英語跟他說了一句極其普通的問候的話:"你今天看上去氣色很好。"他大叫:"華苓!他能說完整的英語!"安格爾在家時衣著很隨便,總是穿一件寬大的紫色睡袍,軟底的便鞋,跑來跑去,一會兒回他的臥室,一會兒又到客廳里來。我說他是個無事忙。聶華苓說:"就是,就是!整天忙忙叨叨,busy!busy!不知道他忙什么!"他忙活的事情之一,是伺候他的那群鹿和浣熊。有一群鹿和浣熊住在"安寓"后山的雜木林里,是野生的,經常到他的后窗外來做客。鹿有時兩三只,有時七八只;浣熊一來十好幾只,他得為它們準備吃的。鹿吃玉米粒。愛荷華是產玉米的州,玉米粒多的是,鹿都站在較高的山坡上,低頭吃玉米粒,忽然又揚起頭來很警惕地向窗戶里看一眼。浣熊吃面包。浣熊憨頭憨腦,長得有點像熊貓,膽小,但是在它們專心吃面包片時,就不顧一切了,美國面包隔了夜,就會降價處理,很便宜。聶華苓隔一兩天就要開車去買面包。"浣熊吃,我們也吃!"鹿和浣熊光臨,便是神圣的時刻。安格爾深情地注視窗外,一面伸出指頭示意:不許做聲!鄂溫克族作家烏熱爾圖是獵人,看著窗外的鹿,說:"我要是有一桿槍,一槍就能打倒一只。"安格爾瞪著灰藍色的眼睛說:"你要是拿槍打它,我就拿槍打你!"安格爾是個心地善良、脾氣很好、快樂的老人,是個老天真,他愛大笑,大喊大叫,一邊叫著笑著,一邊還要用兩只手拍著桌子。  他很愛聶華苓,老是愛說他和聶華苓戀愛的經過:他在臺北舉行酒會,聶華苓在酒會上沒有和他說話。聶華苓要走了,安格爾問她:"你為什么不理我?"聶華苓說:"你是主人,你不主動找我說話,我怎么理你?"后來,安格爾約聶華苓一同到日本去,聶華苓心想:一個外國人,約我到日本去?她還是同意了。到了日本,又到了新加坡、菲律賓……后來呢?后來他們就結婚了。他大概忘了,他已經跟我說過一次他的羅曼史。我告訴蔣勛,我已經聽他說過了,蔣勛說:"我已經聽過五次!"他一說起這一段,聶華苓就制止他:"NOmore!nomore!"聶華苓從客廳走回她的臥室,安格爾指指她的背影,悄悄地跟我說:  "她是一個了不起的女人!"  十二月中旬,我到紐約、華盛頓、費城、波士頓走了一圈。走的時候正是愛荷華的紅葉最好的時候,橡樹、元寶樹、日本楓……層層疊疊,如火如荼。  回到愛荷華,紅葉已經落光,這么快!  我是年底回國的。離開愛荷華那天下了大雪,愛荷華一點聲音沒有。  一九八八年,安格爾和聶華苓訪問了大陸一次。作協外聯部不知道是哪位出了一個主意,不在外面宴請他們,讓我在家里親手給他們做一頓飯,我說"行!"聶華苓在美國時就一直希望吃到我做的菜(我在她家里只做過一次炸醬面),這回如愿以償了。我給他們做了幾(www.lz13.cn)個什么菜,已經記不清了,只記得有一碗揚州煮干絲、一個熗瓜皮,大概還有一盤干煸牛肉絲,其余的,想不起來了。那天是蔣勛和他們一起來的。聶華苓吃得很開心,最后端起大碗。連煮干絲的湯也喝得光光的。安格爾那天也很高興,因為我還有一瓶伯爾本,他到大陸,老是茅臺酒、五糧液,他喝不慣。我給他斟酒時,他又找到機會亮了他的惟一的一句中國話:  "夠了!太夠了!"  一九九○年初秋,我有個親戚到愛荷華去(他在愛荷華大學讀書),我和老伴請他帶兩件禮物給聶華苓,一個仿楚器云紋朱紅漆盒,一件彩色扎花印染的純棉衣料。她非常喜歡,對安格爾說:"這真是汪曾祺!"安格爾因心臟病突發,在芝加哥去世。大概是一九九一年初。  安格爾去世后,我和聶華苓沒有通過信。她現在怎么生活呢?前天給她寄去一張賀年卡,寫了幾句話,信封上寫的是她原來的地址,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收到。  1991年12月20日   汪曾祺作品_汪曾祺散文集 汪曾祺:翠湖心影 汪曾祺:草木春秋分頁: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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